2010/3/2

戰祭聲音之二 more sound/text/image of Mayasvi

kuba (庫巴,男子集會所) 前的神樹yono (赤榕樹)

戰祭的資訊除了上篇文章以外,還有其他聲音、影像及文字受邀放在 Compost and Height 部落格。

For more sound/text/image of Mayasvi, please check on the blog Compost and Height.


2010/2/23

鄒族達邦戰祭 Mayasvi (Ritual of War) in Tapangu

新年好!一晃眼一個年又過去了,年初一上阿里山,在達邦部落參與了為期兩天的鄒族戰祭Mayasvi。不少人問,鄒族是初二辦戰祭嗎?嗯,其實這和漢人的年節沒有關係,這個日期是每年大約七月的小米收穫祭homeyaya後由長老會議制定的,每年都可能不同,只是今年正好在大年初二初三,國曆的二月十五、十六日。相當震撼的經驗,作為今年上工的第一篇,開聽愉快!




二月十五、十六,鄒族達邦Mayasvi(戰祭),這個日期在去年的homeyaya(小米收穫祭)之後由長老會議決定。祭戰神Iafafeoi,傳說中滿口血腥面相猙獰總是盤旋在庫巴上方觀望守護著鄒族的Iafafeoi。他性喜吵鬧,平時極少唱歌舞蹈的鄒族人,這兩天徹夜歌舞,獻祭戰神。

送神儀式的前三個小時,錄音現場在村莊較上頭、離部落中心有些距離的山邊,如瀑的落雨,青蛙奮力地鳴叫,遠方的歌聲在山谷間來回晃蕩,不知道誰應和著誰,在達邦織成錯縱的網盤踞這寧靜的村落。他們唱著古時打仗後回到部落歌頌的Miome,緩慢地踏著僅僅四步的走踏舞步,圍繞著Kuba的火。

Tsou people are indigenous people of Taiwan. Mayasvi is one of the two most important ritual and is dedicated to Iafafeoi, God of War.

The voices are strongly embodied. The dance is quite a simple movement, a kind of collective spiral, which is supporting the energy of music. These songs are spread from the front of Kuba towards the sky, just above, where Iafafeoi is staying. They are also bouncing between the mountains. Raindrops and insects are transforming the calm of the night into a flow of sound particles and the voices of the people of Tapangu are echoing behind, like a curtain surrounding the village.

Recorded in Tapangu, Alishan area, on the 16th February 2010.

2009/12/24

還有多少可以失去?─民雄草繩製作 Rope making in Minhsiung


今年最後一場聆聽會在洪雅書房。

真是對不住,今年度嘉義聲音計畫告一段落,前陣子忙著結案,加上傳送儲存聲音檔的podbean屢出問題,一直沒上來部落格更新,還請見諒。

短短一年在嘉義,看著好多事物一樣樣消失在面前,傳統音樂、傳統產業、工藝等等的凋零漸逝先暫且不論好了,就說張眼即見的地景、建築,便眼睜睜地看著許多地方變化、摧毀甚至破碎。

去年十二月錄下的朴子配天宮,錄音後隔沒多久就進入古蹟修復期,現在若到配天宮走一遭,只見著一間鐵皮臨時行宮,暫時替代百年的配天宮。要等原本的廟門再開,一晃眼又是三四年。而屆時是否還是原貌,內外場景如何轉變,那又不得而知了。再來是颱風,一個八八水災帶走無數生命與家園,阿里山的地形地貌也已全然不同,颱風後再回阿里山,已認不得很多地方,斷得幾乎連樑都不見的橋、沙石遍佈的河床、扭曲變形的來吉部落、山美部落與眾多部落裡的小鄰…。曾經錄過的達邦部落瀑布,現在只有大石塊在那兒了。但願那不是傳說中教鄒人唱傳統歌謠的瀑布(一直還沒弄清楚),不然以後誰來教他們唱歌呢?

還有民雄火車站,九月參與大士爺文化祭踩街時還看到老火車站佇立好好的,十一月再回來,變成大怪獸般的新火車站的領地,老火車站已是一片空寂的水泥地。都還沒來得及錄下老火車站的聲音。再說現在十二月將盡,若還記得榻榻米機器的最後一曲,請再聽一聽,或親到溪口探訪詢問吧,它應該就要停止工作進入長假了。師傅的圓藺草這會兒就要用完了。

才一年。



編草機器聲音 Rope-making machine


十一月,稻子收割後的綁草聲音(綁草是為了讓稻草曝曬地更平均更乾燥)。Wrapping Straws for making ropes.

接著再介紹另一曲傳統產業的聲音,來自民雄西昌社區的傳統草繩編製機械,這是半手工運轉的機器,要有人將稻草一小束一小束輪流放進機器,再由機器快速將稻草旋轉捻緊。西昌部落目前只剩翁川欽夫婦還在編草繩,但六七零年極盛時,整個社區有一半以上的村民以草繩為副業。曾經,糖廠盛期,所有貨物都以草繩捆綁固定,全臺各地的傳統市場也用草繩於捆綁食物貨物,但後來塑膠繩的成本與便利取代了草繩,接連糖廠也沒落了,草繩於民生已無用武之地。雪上加霜的是,八十六年口蹄疫,日本禁止臺灣任何稻草相關產品進口,就連外銷的機會也沒有了。

現在臺灣其他地區仍有一些製造草繩的工廠,但都以全自動機械,像西昌社區翁川欽夫婦採用的傳統半手工製法,幾已無存。而這差別在於,傳統製法的草繩較牢固,也較能持有稻草香。翁川欽使用的這種半手工機器,他笑說,大概只剩他會修理了,未來他如果不在,機器也免用了。


翁川欽綁草